灯啪一声关上,屋里暗下来。
童淮朦朦胧胧地等了会儿,差点睡着,觉出不对,又睁开眼。
薛庭没有上床睡觉,他拧开了小台灯,坐在此前被霸占的书桌边,手里的书又翻了一页。
童淮揉揉眼,声音因为睡意软软的:“你还不睡呀?”
薛庭有轻微的精神衰弱,平时就很难入睡,熬到一点半或两点才会有睡意,干脆就把这段时间拿来继续学习,现在对他来说还早。
他偏了偏头,低下眉眼,台灯光镀在他清冷俊美的侧颊上,五官轮廓显得很深邃,骨子里的冷淡被夜色与灯光剔去,整个人连带着语气,似乎都温和了几分:“你先睡吧。”
童淮睡意愈浓,唔了声,倒回去阖上眼,模模糊糊地想:
哦,原来他也是人。
即使有天赋加身,所有的从容不迫、举重若轻,背后也必然浸透了汗水。
屋内又沉寂下来,只有童淮逐渐绵长和缓的呼吸声与书本轻微的翻页声。
时针慢慢走向两点。
薛庭其实没看进多少,像是在特地等着这个时间。时间一到,他漫不经心地合上书,托着腮歪着头,观察童淮的睡容。
台灯光只笼罩了书桌范围,床上光线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