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路,往下边都是错路,再回头已经不是来时路。
新年夜院区里人际稀少,闻桨也没好意思跑去别人家去敲门问路,只得向池渊求助。
闻桨站在路灯下,冬夜里冷风呼啸,刮动四周的绿树,枝叶窸窣作响,格外渗人。
她学医,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以为然。
倒是别人,好像怕得很。
闻桨低头看着屁颠屁颠跑过来之后就扒着她腿不松开的小胖墩,放软了语气,“瑄崽,你怎么出来了?”
“二叔让我来接你。”他仰着头,整个人挂在闻桨腿上,“姐姐,你是不认识回家的路了吗?”
闻桨没去纠正他的称呼,轻点了下他的鼻尖,“对呀。”
说话间,有脚步声靠近,来人的影子笼罩下来,闻桨抬起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池渊。
他还穿着上午那身衣服,一路走来,发羽间眉尾处都落了星点小雪。
这人生来娇生惯养,肤色白皙如雪,眉目如画,站在透亮的白色光晕里,带了点不真实感,要不是那身嫣红的毛衣,闻桨倒以为他是从天而降的天使,来了人间普渡众生。
对视片刻,天使淡淡地开了口:“还不走?你是想冻死我还是想冻死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