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是个谨慎的人,这点倒是从一而终。
但那天他在会场被人频频灌酒,喝得有些多,也从一而终地对着我又话多了一次。
“可能和行业有关,我挺爱琢磨人。”他说道。
“怎么,要琢磨我了?”我问。
“你要是不爱听,我就不说了。”他虽然有醉意,但仍然失不了骨子里的体面。
“你说。”酒场无趣,还有什么比听人剖析自己更有趣呢,彷佛我就是那道理解题。
“那我说了……我想你年少的时候应该也是个爱冲爱撞满身棱角的人。你以前跟我讲过一些你的故事,不多,也不详细。但是我能觉出,那些故事里的你,都风风火火的。和现在不一样。人都是经历过一些事,就会变一些。有人是棱角磨平了,就变得圆滑世故了,比如我。而你呢,似乎不愿意被磨平。可人不能不被时间改变,你也许自己没发现,但是你的应对机制就像是套了一层又一层的保护膜,尽力维持自己原来的模样,不接受改变,可这也不是改变吗?就像……是层茧,从里面看你还是你,可从外面看,你已经是个茧了。就是这样吧,也想不到什么别的形容。”
“白羽,你也变也没变,多加了几层茧,但终归还是茧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