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年已经知道陆西要问什么了,他有些讥诮地挑了挑唇角,表面不在意,心里却是十分难过的。
他抬起夹着烟的那只手,闭着眼按了按眉心。
果然,一旦暴露后,他在陆西眼中就成了“有病”的那类人。
纪柏纶说他有病,让他治疗,陆西也是。
正常人都毫无例外,没有人会接纳他,没有人……会拯救他。
先前对于陆西抱有的所有幻想和期待,在这一刻全部破碎。
思至此,纪年睁开眼,深黑的眼底一片寂然。
陆西还在支吾,像是有些难以启齿,说:“你是不是……”
“是的。”纪年舔舔干燥的下唇,虚假地微笑道,“我当时犯病了……”
“你当时是不是很疼,很害怕?” 几乎是纪年开口的同时,陆西道出了一直想问的。
两道声音落下,纪年和陆西俱是愣了一下,不禁对视,过道里一时陷入无声。
纪年怔然地看着陆西,他以为陆西想问他当时是不是犯病了,没想到……
心里刚筑起的那道墙,刹那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温柔洪水冲垮了。
半晌后,陆西奇怪地皱了下眉,自言自语:“这人傻的?鸡同鸭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