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先生只笑道:“在学校是你学弟,在这儿不是,别错了辈了。”
    殷先生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却叫人感觉冷嗖嗖。
    几个小辈都有些尴尬,站在司延夏旁边的还用手肘微微捅了他两下,仿佛在说:敢和殷叔叔顶嘴?你疯了?
    司延夏当然不敢和殷先生顶嘴,刚刚回那一句已经是他在作死边缘最大的试探。他便立即堆起笑容,说:“是,是我错了。辛少爷莫怪。”
    辛桃馥少见司延夏这样吃瘪的,心里只道痛快,脸上保持微笑:“这是什么话?”
    被这样一搅和,几个小辈都有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窘迫,只捧着礼物站在一边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
    殷先生摆摆手,说:“都坐吧。”
    他们才笑着坐下来,闲话了几句。
    辛桃馥坐在一旁,听他们说话,也插不上嘴,也没兴趣加入谈话,只是笑着,仿佛一件好看的摆件。
    但他瞧着司延夏倒是稀奇。
    司延夏在学校里跟个小霸王似的,人人见他都敬着他,他也是从容不迫习以为常中带着几分讥诮,傲得跟白天鹅似的。现在坐在殷先生家的沙发上,倒没天鹅的样子了,烧鹅还差不多——任人宰割还带点儿油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