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他面前才会出现。
    接下来足足一年的时间,易岚一直在沈尧白的身体里,与谢淮一起游历人间。
    他们去过黄沙漫天的大漠,剿灭邪妖所带领的麻匪帮派;也去过小雨淅沥的江南,救下被江南富商派人从东海抓来的鲛人。他们在戈壁饮酒,在塞北赏月,在北方冬日里坐在农家土炕上取暖闲聊,任窗外大雪纷纷扬扬,在南方四季如春的山谷漫步,四周是看不见尽头的花海。
    他们一同爬上无人到达的雪山顶端,看见一轮红日自极深的夜色中升起,还在农历八月十五的夜里,泛舟游于江面之上,四周是静谧的悬崖峭壁,一弯江水潺潺而流,白露横江,水光接天。
    那晚夜风清爽,沈尧白半躺在小船之中,看着坐在船头撑着竹竿的谢淮,恍然想起,距离与他们初遇的日子,已经过了近一年。
    “谢兄,”他鬼使神差地开了口,“你为何不回家中?”
    一年的相处,他们已经足够熟识,却心有灵犀一般,都不曾对对方提起过自己的身份与家族。
    他的这一句话就像是突然打破了某道界限,在问出口的瞬间,易岚感受到了沈尧白的紧张不安。
    他井不知道,他的这句话会跟谢淮拉近一步,还是与他离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