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是什么样,屈南早就忘了。他活在一片雾里,也走不出去,只有思念泛滥成灾。
“要是你不陪我去,我肯定会紧张的。”陈双的手摸到了屈南的下巴,全是泪,他还继续说,呼吸声急促再急促,生怕屈南的意识折叠,进入自己找不到的角落,“这是我第一次大型比赛,我又是一个容易紧张的人,对吧?只要他们怀疑我,给我几个白眼,我可能就退缩了。”
“对不起。”屈南反复地摇头,他现在连自己都帮不了了,他两手空空,看起来好委屈,“我帮不了你,我记不住自己之前说过什么。我随时可能发病,发病之后我都不认识你。你走吧。”
“你认识我,你认识我啊,你是屈南,我是陈又又。”陈双将他的肩拼命转过来,在光阴中,屈南的背心领口被汗水和泪珠打湿一片。
吓得陈双不住地咳嗽。
他从没见过这样脆弱的屈南,屈南不该是这样的。他会在阳光里朝自己走过来,在树荫下给自己送一杯冰凉的奶茶,在冬训期间给自己叠被子。他们还有一个组合名,叫有腰就行。他们还没赢呢,他们会赢很多很多赛事。
上课时候,屈南会守住昏昏欲睡的自己,拉自己的手。另外一只手飞快地做笔记,丝毫不耽误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