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开了灯,昏暗的灯光瞬间点亮了整个房间。
满地的颜料中,围着一个画架。
关山月眸色很沉,她走到画架前,眼睫一垂——
画布上贯穿着重彩,以飞溅的笔触画出了狰狞的伤疤,拟伪作泼墨。
不知过了多久,关山月弯腰,拾起地上一把小刀,看了那副画半晌,兀地抬手。
割裂声顿起。
画布从中间开始被割裂,流淌出沙哑的贫瘠。
整个房间的地上都铺满了画,只是都不完整,一张又一张,杂七杂八地被撕碎,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堆积,关山月握着那把小刀,视线从画架转移到不远处的桌上。
那里静静地摆着一幅完整的画。
黑色的勾线笔勾勒出线条,画布只有巴掌大,可那副画勾勒出的世界里,只有月亮是有颜色的。
北城的江边,从半夜的沉寂、到云层被慢慢照亮,晕染上些许橘色的温柔,四角的栅栏囚困住四角的天空,栅栏上的爬山虎卷出翡翠色的叶子,卷着晨露。
关山月就这么坐在墙头上,远眺着不远处的江边开始有晨跑的行人,而她在这处无人的角落,等一个日出。
她半夜从关家别墅走出来,手机全是薛幼菱的消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