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
    关山月将瓶中鲜花拿了出来,从水中被捞起的百合湿漉漉的,不知摆了多久,看起来狼狈到濒临支离破碎,关山月抬眼,然后下一秒,直接将塑料花瓶中的凉水尽数泼到了明婷的脸上——
    哗啦。
    明婷有些微怔。
    冰床上被水泼湿了大半,明婷散乱的发丝湿漉漉地黏在她的额前与枕头上,肩骨因被关山月关了暖气而被冻得泛着颤抖,被水浸湿的病号服早有难以抚平的皱折,此时都黏在了明婷瘦弱的骨架上。
    “当年,最该被抓的那个的那个分明是你,明婷,是你有所察觉,丢下我们那么多人跑了——人性恶劣,我能理解,但是你竟然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甚至有人疑心问起时,你说什么都没有发生。”
    关山月垂眼,就这么看着明婷,她把玩着手上的百合,说得极慢:
    “被绑的第一晚,那位你从小就觉得是贱骨头的卫家私生女,就被绑匪活生生在当时的我们面前-虐-杀致死——”
    “那个时候,你大抵……也已经被抓住了吧?”
    关山月一顿,兀地笑开,笑得畅意,笑得狠狠:
    “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可是明婷,令迢她得罪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