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清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一个抬眸便和纪梵对上了视线。
男人似是一路跑过来,额间沁出细密的汗。和方才的临危不惧不同,此刻他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剑眉紧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爽的阴冷。
威慑力太强,简清蓦地一怔。
错过了褐色的瞳仁中,眨眼消散的放松。视线中,纪梵抿着唇,面色不善地朝她走了过来。
许是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里,压迫感和质问的意思过于强烈,简清心虚地低下了头,始终不敢抬头看他。
这样的情绪在法庭上不曾有过,也是她第一次在纪梵面前,生出弱势的情绪。
纪梵盯着女生毛茸茸的头顶,目光从她骇人的手臂上移开,陡然落在染了血迹的脸蛋上,心里有一股郁气不作声地全部往上涌。
方才在天台的那一场闹剧他见的多了,从头至尾都是从容不迫地看着主角和配角的情绪变化。
毕竟无论跳与不跳,都影响不到他的利益。
所以在翟迎跳下去的那一刻,心里冒出来的想法,和年少时在听筒里听到的最后几个字重合在了一起:
终于解脱了。
是啊,她如愿解脱了。
可是松懈的状态持续不到一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