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激动,话音都开始隐隐颤抖,仿佛真的悔不当初。
简清敛了敛眸,水笔在她手中转了一圈又一圈,迟迟未掉。从始至终,她都是这幅淡然自若的模样,完全不为所动。
“因为害怕而报警?”
她嗤笑了声,干脆利落地收了笔,下巴微抬,眉眼间落满了从容,漫不经心地一笑:
“好,那我问你。”
周湖涛抬眸,眼里闪过一抹欣喜。
简清掀起眼帘,状似不经意地问:“既然是一时冲动,你为什么会随身携带斧头?”
男生愣了下,始料未及:“什么?”
他这般半懵半装傻地逃避问题,简清也不在意。她耐人寻味地笑了下,耐着性子继续。
“你说他用言语侮辱和威胁你,这些皆是源于你的转述,起不到任何作用。毕竟死无对证,是吧?”
“你说是因为害怕知错而报警,并不是。相反,你的思绪很清晰。第一时间想到通过自首来减刑,想要占据有利位置替自己辩解,是吗?”
一连三问,周湖涛缄默不语,空有一双漆黑的眼睛阴测测地看着她。
拘留所的光线不甚明亮,简清满不在乎地与他对视,不见一点怯意:“周湖涛,别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