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选手的体态在同行眼里总是很明显, 不看褐红发亮的头发, 只看笔挺背影和利落的肩脊腰线轻易分辨出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地板踩上去黏糊糊,每走一步鞋底都有撕拉声附着,何焕走到吧台前麦考尔·兰迪特纳还在背对他擦洗酒杯,醉鬼猛敲坏了的点唱机, 麦考尔转身怒喝让他停手,这才看见何焕。
    虽然有人说现在人人都认识自己对何焕来说是件不需要在乎的事情,但他的目光与麦考尔一接触, 他便意识到对方也知道自己是谁。
    但这个眼神实在说不上友善。
    何焕刚要开口说话, 麦考尔却转过身, 继续擦他没擦完的杯子。
    “我从波特兰滑冰俱乐部来。”何焕不管对方看不看自己, 他只是说话, 人的耳朵又闭不上。
    麦考尔极轻地嗤笑,“职业选手不该来这里。”
    “所以宋心愉教练让我带你回去。”
    “你觉得作为奥运冠军来邀请我就是给足我面子是吗?”麦考尔说英语的口音是何焕从没听过的,尾音很低, 所以讽刺他时刻意抬高声调显得格外明显,“我是不会回去那里的。”
    麦考尔即使背对自己,此时不屑的表情也不难猜。何焕自打夺下奥运金牌,活得算是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