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自如地在文雅和野蛮之间切换,每到曼妙舒展的体态,聚拢的人群都会变多,可一旦他换回力量强硬的舞步,人群又再散去。
就像一个行为艺术的古怪实验,这太像安德里安会做的事了。
不过好在结束时,他们的收入还算不错,安德里安拿卖艺挣来的钱买了两个甜筒。坐在正被黄昏吞噬的河岸,何焕对安德里安问出从刚才起就一直想要问的问题:“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卖艺?”他是真的好奇,“你好像不是为了钱,每次你在街头表演完都显得很快乐。”
“几百年甚至千年前的艺术家们,就是靠这种方式活下来的,我想体验已经渐渐消失的这种纯粹,这样很多年后,我除了冠军、金牌和一身的伤病,这段时光留给我的,还有真正永远不会磨灭的体验,这是人活过一次最重要的东西。”安德里安伸出修长手指,夹起帽子里一张皱巴巴的5欧元钞票在何焕眼前晃,“我当然也为了钱。”
何焕低头一笑说道:“你想得好远。”
“你都不会想退役以后的事情吗?除了滑冰,你对自己其他的期待呢?”这次好奇的人轮到了安德里安。
“我不知道,没有想过。”何焕坦然告之:“我除了眼前的目标很难看清其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