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在第五天举行。
没有声势浩大的葬礼,做壁画修复师的,生前注定是孤寂的职业,一辈子面壁而为,终生与壁画为伴,死后也不会喜欢轰轰烈烈。
这也是江执要求的,他说,太大张旗鼓的,薛顾先不会喜欢。
不要烧纸不要花圈,放在陵园里不环保,来陵园送别的只需要一支白菊即可。
下葬这天,太阳没像平常那样蹦出来就火辣辣的,天际线微红后阴云就来了,遮了万丈光芒,也避了酷暑的气候。就这样,一直阴到了入夜。
一行人也是入夜后来了陵园,白天要工作。这也是江执要求的,他说,像是薛顾先这种性格,要是知道大家撇下工作专门来送他,会不高兴。
起风了。
风沙卷着白菊,有戈壁滩的荒凉,也有花的清冷,像是将敦煌视为信仰的人们的风骨,孤傲又坚持,哪怕面对凄风苦雨和天地洪荒,他们都依旧孑然。
参加下葬的都是院里的人,有跟薛梵同一时期出来的修复师老师们,有院里领导,还有听说过薛梵并心中敬重的学生们。
六喜丸子团队的人都参加了,包括程溱。司邵的f团队闻讯也赶到了陵园,穿着正式,手抱鲜花。
江执怀抱薛梵的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