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是见他一脸的困倦,心生怜惜。他说,“工具书有那么无聊吗?”
他在一间屋子里。
冬天了。
窗外冷了,屋子里有暖暖的火炉。有柴火味,还裹着墨香。他趴在工作台上竟睡着了,胳膊下面压了本书,上面有大段标注的文字。
是薛顾先的字。
向来漂亮洒脱得很。
再远点是一排排矿物、植物颜料的样品,石灰板、草皮和各类工具等。薛顾先的工作台跟别人的不同,总是很规整,一尘不染的。
他坐他旁边,在复制一四方模块,专注又认真的。
江执看着他,又看了看旁边的工具,忍不住伸手去够。
薛顾先见状说,“你现在还不能碰。”
江执就缩回了手,问他为什么?
薛顾先笑了,“你都知道它们什么是什么吗?你还小,得慢慢来,现在的任务是多看书,多跟我往窟里钻。”
江执其实爱看他笑。
曾几何时他问过妈妈,我爸帅吗?
妈妈说,帅,很帅,尤其是笑的时候。
来敦煌了这么久,江执很少看薛顾先笑,他几乎每天都在专注的做修复,脸上无波无澜的。
但实际上,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