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钦望见她捂住口鼻,不动声色跟上去,看见她径直走向一棵树下的长椅,坐下后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
从她皱眉的神情中不难看出,她现在很痛苦。
记得带水,却不记得带晕车药。
什么时候,她才能对自己的身体上上心?
周钦经过她面前,将一盒药随手扔过去。
顾轻音微微一怔,看见药盒上写了“晕车药”三个字,心湖犹如被丢进一颗石头,荡漾开层层涟漪。
时隔那么久,他还记得,还保持着这个习惯。
周钦最初知道她晕车是班里的秋游活动,向来活泼好动的她那一个上午都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同学们纷纷关心地问她,得知她是晕车。
没有人真正记在心里,大家问完转天就忘了,包括她自己也是这样,她从来不会在乎自己的身体,感冒就硬抗,除非发高烧,生理期要痛就痛,也不会吃止痛药。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天生就是这样怪而别扭的性格。
那一天,只有周钦真正将她的毛病记下来,后来每次她要坐长途车之前,他都会专门给她送来一盒晕车药,还要看着她吃下去。
顾轻音仰头看着明媚湛蓝的天,眼眶酸涩得发出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