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沁将脸贴在柱子上,冰凉凉的,沾湿的水气黏在她滑嫩的肌肤上,不知何时与泪水交合,缓缓滑下。
她没有吭声。
白色的裙角被风吹打着贴在栏杆上,湿了大半。
慕月笙凝眉,望着她的侧影,缓缓说道,
“沅沅,我年少跟从我父亲游历四海,视天下苍生为己任,多少有几分意气风发,于儿女私情并不上心,哪怕是当初与裴音,我们以师兄们相称,也并无私情,世人常说我冷血,我也不辩驳,裴家子嗣众多,我非长子,无需继承家业,自有几分不羁之气。”
“后来我中了状元,也是一心系于朝堂,在我心里,家国天下永远比儿女情长要重要的多。”
他清雅的声音如珠玉坠地,伴随着风雨渐渐让人出神。
崔沁没料到慕月笙跟她说起这些,她扶着栏杆,让衣摆退开了些。
慕月笙上前,将那沾湿了的衣摆给拧了拧。
崔沁红着脸往后退了退,避开他灼热的视线,看向另一侧廊下。
慕月笙靠在柱子上注视着她,继续道,
“裴音十六岁后,病情加重,所费之药都极为贵重,她继母嫌她是病秧子,不欲费心,时不时断那贵重之药,只以普通药物吊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