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来,把他笨拙的掩饰一眼看穿,“你挪挪你的车吧,停那么近我开不出去。”
九月,前两天刚刚下了一场雨,空气比往年秋老虎肆虐的季节要凉不少,她穿了件薄薄的针织外套,脸也藏在黑色阴影里,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小。姜承敏久违地感到了恍惚,好像看到少年时的朋友,一边说话,一边慢慢地把校服袖子拢下去遮住胳膊上的伤口,然后对他笑笑:“我会解决的。”
第一次跟陈垣吃饭时就隐约出现过的即视感,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陈垣和盛西原这对夫妻,根本就是同一种人,不认命、不信命,对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有着几乎神圣的信仰,在心里下定了决心要做什么事,就一定会做到。
陈垣好像对自己长得像丈夫的初恋这件事相当耿耿于怀,可她不知道吧,姜承敏心想,盛西原会死心塌地喜欢上你,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他人生中有过无助的时刻吗?姜承敏心想。好像唯一能听出疲惫的,只有大学毕业的那一年,他打来求自己帮忙找人的那通电话。
“……想求你爸爸找个人,姓钱,叫钱方民,方圆的方,人民的民,江苏海门人。”盛西原的嗓子很沙哑,好像连着熬了两个礼拜的夜,说着苦笑起来,“我自己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