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明,不知是年岁上去了,还是阅历渐丰,她竟突然在某天释然了,仿佛成佛见空。
冯京墨虽不在身边与她朝夕相对,却是第一个察觉她心境转变的人。
“你之前,好一段日子都很拧巴,像是在生谁的气,又好像在生我的气,我想了一下,明白过来你不过是自己和自己较劲。但现在,我好奇,是什么让你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有什么契机吗?”
冯京墨是一个聪明人,更进一步地说,是一个聪明的男人。当然这没什么可以值得特意拿出来说道的。
但是一个男人,当他具有敏锐,聪颖的智慧及洞察力的时候,那是很可怕的。
男人从来都是理性动物,他们靠冷酷的理智过活。
假使一同等智力的男女对阵,不好说男人在这局里会不会占到半或以上的胜面。因这聪明的男人,在比试开鼓前便将眼前的种种赢面利弊,女人心计分析得透彻。
冯京墨能从微小细致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葛从宁自己也暂未察觉的心态转变,让葛从宁暗自咯噔一下,又同时生出“啊,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这样理所应当的想法。
什么时候,冯京墨能轻易将她洞悉,而她竟觉得这也没什么好稀奇,仿佛本该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