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沾着水的草莓,心烦地想就地给扔了。
然而,出于他也搞不懂的心理,他没这么做。
反而就这么提着它,下楼,一直出了居民楼,走去外头停车的地方。
风刀子似的刮在脸上,也把塑料袋子刮出哗啦啦的声响。
背景音似的,跟了他一路。
持续、不停歇的吵嚷和烦乱,叫他有种往后生命里都有这噪声如影随形的错觉。
周弥爬到了家门口的下面一层,就停了下来,听见楼道里回响起楼下铁门被摔上的声音,知道谈宴西是彻底走了。
她这才又回到家里,拿上了手机,又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一只上回感冒没用完的口罩戴上。
然后随便找了只塑料袋,装上门口那双穿了一次的灰色棉拖。
她长款的睡裙外面,只裹了一件长羽绒服,脚上穿的也是拖鞋,就这么下了楼,走到小区外面。
看见门口的垃圾桶,才记起自己手里还拎着东西。
她垂眸看一眼,把塑料袋丢了进去。
寒风中穿过马路,走了三百米。
药店的灯箱还亮着,她走进去,买一盒药,手机扫码付账。
走出药店,又去隔壁便利店买了一瓶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