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便看见谈宴西站在楼前那棵枝桠嶙峋的的梧桐树下。
他穿一身的黑色,连大衣里头的高领毛衣,都似比墨色还要浓重。
许是听见了开门声,他抬起头来。
早过了日出的时间,但今天显然是个黑云压城的阴天。
他们隔着稀薄的天光,彼此注视。
终于,周弥将外套裹紧,迎风朝他走去。
等走近了,闻到他身上浓重的烟味,头发几分凌乱,双眼里熬出的红血丝,不知是否出门得急,胡子也没刮,下巴上冒一圈青茬。
从未见过的这样不清爽的谈宴西。
他整个人像是陈了一宿的酽茶。
谈宴西却没立即开门见山,打量她一眼,看她呢绒大衣的下摆里露出的是棉质的睡裤,脚上还靸着棉拖,便说:“外头冷,去我车上说。”
“不用。你不是说十分钟吗?”
“那你先上去穿暖和点再下来。”
“真的不用,你直接说吧,说完我就上去……”
然而,谈宴西却将她衣袖一捉,有那么些不由分说的意味,一边拽着她往前走,一边掏出车钥匙。
不远处一辆车解锁,车灯闪了闪,是他自己爱开的那一部库里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