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坐。
其实屋里已经快没地方下脚了,要坐只能在床上坐,可看着虽然简陋却洗得很干净的铺盖,安然还真不忍心坐……糟蹋别人劳动成果啊。
他们只站在门口,问了问小艾现在的情况,据说是她想去街道办的小学做代课老师,但人家嫌她成分不好,不敢要。她最近就天天带着孩子出去外头跑,看能不能跑份工作,哪怕打杂也行,先把日子过起来。
留城青年工作岗位很紧张,再加上每年都有插队青年回城,谁都想找份工作,她一有背景污点的已婚妇女,想要跟千军万马抢工作,真是难上加难。
安然光听李父叙述,就觉着窒息极了,那么优秀的物理学人才,居然为找不到工作而秃头,你说可悲不可悲?
李父倒是很坦然,甚至很从容,用两个缺了口还有裂纹的小碗给他们倒开水,对这样简陋的环境和窘迫的处境一般人都会羞赧一些,可他却没有……大概就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常人没经历过的生活他都经过了,所以已经看透了经济条件只是一种表面现象,真正在意的已经是内心享受了吧?
安然觉着自己这种俗人哪怕活到八十岁也不一定有这样的“境界”。
正说着,小猫蛋眼睛尖:“阿姨!”
李小艾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