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就在赈灾委员会的位于咸阳的据点停下来了。他表哥现在在赈灾委员会领了一个委员的空缺,这不知道是多少人唯恐避之不及的苦差事,偏偏他表哥当成了个宝,散尽家财来搞慈善,成为北平有名的冤大头。
温闳实在是不理解表哥。他记得表哥向来精明,怎么现在却变得这么糊涂了?
赈灾委员会占用了城里逃走富户家的空房作为临时据点。这个富户家的洋楼又像哥特式建筑又像巴洛克式建筑,不伦不类,看的温闳直皱眉。
一楼被改造成了办公室,里面放着二三十张粗木桌子,穿着素色马褂的办事员们行色匆匆,和四周华丽的装潢格格不入。
温闳心中更是不屑。这个赈灾委员会就是个草台班子。表哥呆在这里,只会辱没他的名声。
他这次说什么也要把表哥带走。
他的目光无意间一瞥,表情凝住了。
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温闳都有点不敢把这个黑瘦女人和印象中温雅恬静的姐姐联系在一起。
她穿着和那些办事员一模一样的马褂长裤,留着短发,从背面看起来和男人没有什么区别!
“温招娣!”他压着怒火,向那个背对着他弯腰正在桌子上写着什么的女人走去,“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