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他还是每天都会去育苗场看看,他穿着熟悉的黑色呢子大衣,脖子上系着一条歪歪扭扭的珊瑚绒围脖,围脖跟他的气质完全不相符,就好像是有了个女儿,女儿第一次学习织围脖,织好后硬要他戴上戴着。
三月初的一天,温成回到学校去找盛院长开个单子。
一推门,便看到了难得一见出山的沈老爷子,坐在盛院长办公室的沙发上。
盛院长年轻的时候本事就不如温成,要不是温成不稀罕走官场,这个院长的位置铁定轮不到他。沈长明在市里是什么地位?盛院长一把年纪了,面对沈长明,还是大气不敢喘一下,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温成。
温成倒是淡定,他让盛院长给单子签字,然后在签字的功夫,坐到了沈长明的对面,
笑着客套地问,
“好久不见啊。”
沈长明:“的确。”
单子签完,温成接过来就要走,他就是这种脾气,不管对面是多么能一手遮天的大人物巨佬,他都办完事酒全盘不理会。
沈长明叫住了他。
温成淡淡地侧了一下身,沈长明喝了口茶,放下姿态道,
“温教授,”
“我们两家……一起吃个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