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宽厚的肩膀将光线挡在身后,整张脸暗沉沉的,仿佛浸在浓稠的黑暗中。
闻雪仰头望着他,蓦地抬起腿,往前迈了一步。
方寒尽退回到灯光之下。
闻雪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嘴唇是乌青的,上面还有几道裂口,渗着血丝。
“方寒尽,”闻雪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晰而用力,“春生回来了吗?”
方寒尽低着头,回答一成不变:“他在房里睡觉。”
“为什么外面只有你的脚印?”
方寒尽别开视线,半晌才答:“我抱着他回来的。”
闻雪指着玄关处的衣架,“那这里为什么没有他的衣服?”
方寒尽淡淡地说:“回来时太冷,怕他着凉,就没脱。”
闻雪沉默了。
眼前这个男人回答得滴水不漏,神情也波澜不惊。更要命的是,他是她这一路上最信任和依赖的人。
可是,那种奇怪的感觉,却因为他的完美应对,而变得更强烈了。
闻雪用力推开方寒尽,一个箭步冲进屋里,推开卧室的门——
床上没有方春生,也没有他的衣服,倒是床边的地上,一只行李箱大喇喇地摊开,各种衣物和生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