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雪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
原来这就是冻死的感觉。她正在经历第二阶段,似乎没有想象中的恐怖,甚至还有点轻松,有种终于解脱了的感觉。
方寒尽观察着她的神情,眉宇间凝结的忧虑越来越重。
他问:“你现在感觉热吗?”
闻雪摇摇头。
“冷吗?”
闻雪又摇摇头,“还好,就是觉得困,还有点……”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有点渴,想喝水。”
方寒尽四处张望一圈,思忖片刻,站起身,“你等等。”
他走到一棵树前,抬腿猛地一踹,树枝簌簌摇晃,落下一团团雪。他伸出双手接住一捧雪,等雪慢慢融化成水,然后递到闻雪唇边。
“有点脏,你先喝点止渴。待会儿我给你找热水。”他像哄小孩吃药一样哄着闻雪。
闻雪握住他的手腕,低下头,轻啜一口他手心的雪水。
入喉微凉,带点呛人的硝烟味,也许是他开.枪时残留在手心的火.药。
闻雪喝完这捧水,又做了几次深呼吸,大脑终于清醒了点。
她仰着头,怔怔地望着虬枝盘曲的树冠,声音有些飘忽:“我听说,冻死的人脸上都带着微笑。也许在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