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码头的值班室。
里面亮着幽暗的光,透过窗,他看见床上有一团人影,伴随着鼾声,胸脯一起一伏。
方寒尽屈指,轻叩三下玻璃窗。
床上的人影动了下。
大约等了半分钟,值班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五十来岁的秃顶男人打着哈欠,冲方寒尽勾了勾手。
方寒尽大步迈进去,反手关上门,用低沉的嗓音说了句俄语:“船准备好了吗?”
秃顶男人懒洋洋地说:“好了。钱准备好了吗?”
方寒尽从怀里掏出两摞卢布,递给他。
趁着他低头数钱的空当,方寒尽又问:“昨天有人来打听过我吗?”
“有。”秃顶男数钱的手一顿,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其中一个跟你一样,也是亚裔。”
“你怎么说的?”
“你怎么教,我就怎么说。”
秃顶男人清点完钱数,脸上露出满意的笑。他拉开抽屉将钱塞进去,然后拿起一件厚外套披上,冲方寒尽抬了抬下巴:“跟我来。”
出门后,男人四下张望一圈,见周围空无一人,又望向方寒尽,狐疑地问:“就你一个?昨天不是说有两个?”
“还有一个,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