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十年。
    十年后,当他终于可以硬气地摔门而去,头也不回地将傅时遇永远扔在身后,也终于敢一个人拿着疑似癌症的体检报告去医院求医;他以为自己真的长大了,已经有勇气独自面对一切
    却又在这一刻被打回原形。
    他多希望自己可以勇敢坚强,可以笑着面对一切,但终于还是控制不了内心深处那份被尘封的恐惧。
    无论多么不愿意承认,身体最诚实的反应还是在一遍遍提醒着他
    他真的好害怕。
    看着夏至言把脸埋进双臂里,只留下一副颤抖的双肩,齐洛酩心疼地皱了皱眉,伸出去的手试探了好几下,才终于落在夏至言的后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夏老师,你是在害怕吗?”他小声问道:“你身边……是不是有过什么人……也是被这个病带走的?”
    “你……很爱‘ta’吗?”
    齐洛酩温热的手心传递出一种坚定的抚慰,小心翼翼的,一下下拍在夏至言的背心。
    可能是因为这种温暖跟十年前傅时遇的那个拥抱一样,有着安慰的力量,刚才在医院里,在崩溃的边缘,他才不舍得逃出齐洛酩的那个拥抱
    不是舍不得傅时遇,而是失去父母后的这十年,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