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张琴吗?”
    钟应面对他的质疑,显得格外平静。
    他手指轻柔的置于弦上,停下了随性的琴声,依然能感受到钢弦阵阵作响,仿佛琴在代替他回答多梅尼克的问题。
    “也许您觉得,一个音乐人应该有更高的目标和追求,我的行为不可理喻。但我来到这里,弹奏乐曲,只是为了找到它。”
    每一个日日夜夜,钟应都在万里之外的中国,透过沈先生的日记,听到十弦雅韵远离故土、思乡心切的悲鸣。
    “先生,它老了,我想带它回家。”
    第8章
    哈里森.贝卢九十六岁,再过几天,他就是九十七岁。
    平静安详的灵魂支撑着他日渐虚弱的躯体,令他每一天都满怀期待地打开书房的暗门,走进同一间收藏室。
    那里有一张布满纹路的十弦古琴。
    贝卢自十六岁时见到它,这琴就是这副快要碎掉的腐朽模样。
    谁知道七十九年过去,连他自己都满身皱纹,垂垂老矣了,这古琴仍是曾经初见时候的模样。
    他控制着轮椅,靠近琴桌。
    稍稍抬手,就能用他苍老干枯的手指,轻巧熟练的勾挑琴弦。
    冷冽如霜的琴弦,发出阵阵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