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卢老了。
他白发稀疏,五官都被皱纹遮盖,依靠在轮椅里的姿势仿佛随时都会一命归西,又神色严肃得如同枯木雕塑,拥有了永恒的生命。
他的眼睛浑浊,听完多梅尼克的描述,转过来看向钟应。
贝卢微微眯起锐利的视线,反复打量起这位经验丰富的斫琴师。
他穿着古板的衬衫西裤,梳着严肃正经的发型,像是游走于商界的精英人士。
偏偏一双眼睛澄澈透亮,饶是贝卢老眼昏花,也能感觉到属于年轻人的执着锐利。
贝卢显然不太高兴。
“朋友,你选的斫琴师会不会太年轻了?”
多梅尼克眨眨眼,脸不红气不喘的解释道:“有吗?我只看到他经验丰富,调弦上弦手法娴熟,就算只有——”
“哈里森.贝卢先生。”
突然,钟应打断了钢琴家差点自爆的辩解,礼貌克制的自我介绍。
“在我们这行,从来不以年龄评判斫琴师的水平。我三岁开始跟随爷爷学习古琴,五岁就能独自完成古琴的调音工作,七岁开始帮忙上弦涂漆,十岁已经能够独立制作属于自己的第一张古琴。”
“二十五年来,我经手的名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不知道您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