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日记搬进来, 堆满了酒店落脚的空隙。
    钟应拿出一本随手翻看, 就见到了字里行间稚嫩的笔迹,足够证明写下这些注释的沈聆, 当时年岁不大。
    他奇怪的问道:“虽然这些都是沈先生的书,但是里面全是中文, 字迹跟沈先生的也不一样, 贝卢为什么不放到博物馆去?直接说自己淘到的民国旧书好了。”
    樊成云听了, 笑道:“也许是他自己留着想看的, 他认得沈先生写的中文。”
    钟应诧异的看着师父。
    他以为贝卢看不懂沈先生的书信,才会始终相信民国大使的翻译, 编造自欺欺人的故事。
    此时却发现事实和他想象的截然不同。
    钟应问道:“师父, 你怎么知道贝卢认得中文?”
    樊成云走过去, 捡起贝卢的厚重日记,软封包绒的质地,纸页翻起来有哗哗响动。
    “平时我和贝卢闲聊,提起的诗句、名曲, 他都不需要我特地再翻译解释。偶尔我送的古籍或者字画,他也都照常收下, 还能点评几句。”
    “如果他不懂中文, 应该是随时带着懂中文的翻译。”
    樊成云想了想, 推测道,“至少,应该学过最简单的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