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这个名字,贺缘声的脸色更加严肃苍白。
    他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冯元庆的诉求。
    因为从他出生开始、从他有记忆开始,冯元庆就敲着希声残缺的钟体,不断的告诉他——
    “我会找回这套编钟,让它完完整整回到中国。”
    然而,这位老人直视着他,忽然问道:“你见过我师父吗?”
    樊成云恭敬回答道:“冯先生千古,我与先生相交二十余年,直至他老人家逝世,都不敢忘记他的教诲。”
    “你见过。”
    贺缘声似乎只需要这一个回答,“既然你见过师父,就应当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他回国。”
    钟应安静站在一旁,等着师父说服这位固执的老先生。
    却见老先生一句话,让师父愣在了那里。
    钟应心中焦急,不敢出声。
    他只能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站在师父身边,提醒着不知道为什么陷入沉思的师父。
    樊成云视线复杂的看了钟应一眼,悠悠叹息,才道:“冯先生的遭遇令人愤怒,但是他依然不改志向,我认为还是应该尊重他老人家的意思。”
    “尊重?”
    贺缘声语气不好,似乎压抑着怒火,“我一直尊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