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聊天。
    他说今天是晴天,冬季能够有如此温暖的阳光,实在是非常不容易。
    他说虽然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但是自己回忆起来,上一次敲响希声的景象仿佛就在昨天。
    那是钟应从未真正见过的冯元庆。
    但这位早已与世长辞的老人,正通过一个落伍淘汰的磁带机,发出了四十多年前的声音。
    录音时的冯老先生,年岁已经不小。
    钟应能在沙沙沙的杂音中,听出他的疲惫苍老,又总会被他的笑声带走全部注意力。
    他的声音总是在笑。
    他笑自己是个看稀奇的老古董,他笑太久没有写过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冯元庆的每一句话,都透着他的快乐。
    仿佛能够用录音这样新奇的“洋玩意儿”和远在美国的徒弟交流,是一件十分好玩有趣的事情。
    他絮絮叨叨,毫无重点地闲聊。
    连清泠湖学院结冰池塘旁徘徊的大白鹅,都被他的录音提及,现场做了一段嘎嘎嘎的口技模仿。
    绘声绘色。
    沉默的贺缘声,终于在这样的背景音里重新开了口。
    “师父离开美国的时候,是1956年,希声仅仅找回十九件钟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