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由自己掌控。她试过很多方法,譬如把被子拉到胸口以下、侧躺着睡、插着耳机睡、开着灯睡等,每种方法都能有短暂的效果,但时间久了,梦境越来越深,鬼压床的时间更久,挣扎的难度也更大。
    有一段时间,她常常在同一个夜晚反复做同一个梦,每一回她都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也知道一旦推开走廊尽头那扇门,她就会看见昏迷在副驾驶座的庄嵁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死去,可无论她如何调整行进路线,最终她还是会推开门,看见他血肉模糊的尸体,勉强摆脱混沌的梦魇,挣扎脱身体的桎梏醒来,疲惫不堪再次昏睡,噩梦重现,循环往复。
    是夜有些不同。
    她本能地抗拒着不想向前走,尽管第一视角的移动步伐不如她意,推开门也依旧是那辆旧车,但这一回他是个大活人,胳膊肘撑在驾驶座敞开的车窗上,用他那双舒展的明眼再随意不过地看着她,脸上挂着些许的不耐烦,像是已经等了她很久。
    她暗想早知如此,穿过走廊时就不该犹豫,否则何至于耽误这么多时间?只是从前屡屡看见他遭遇不幸,她便定自己为凶手,又觉得只要不把门打开,悲剧也就不会落定,说来这也算是一种浸透着悔恨的自欺欺人之道。
    兴许是因为被子太重或环境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