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一口气,他忍着腰侧的剧痛从沙发背面翻了出来,从包里找出止疼片就龙头水咽下,然后拿着替换的衣服走进浴室。在好几次令人脱力的触痛中反复挣扎之后,他艰难洗完澡还顺手换了药,最终清清爽爽地推门而出。
他站在厨房的长条窗边喝着热茶,脑子清醒之后,几个小时前的零碎印象渐渐拼凑起来。他曲起贴着杯壁取暖的手,被按在水下搓洗的身体记忆涌现,随之重现的还有她刻意通过暴力处理伤口示威、随意踢开他病躯的恶毒模样。以及在他头昏脑涨、半梦半醒之间,她时不时地摸他的脸、替换冰块,好几次动静太大把他硬生生吵醒,迫于不如意的身体状况,他当时没有闪避和投诉的力气,只能默默忍受这额外的困扰。
俞庄嵁东拼西凑了事件的全貌,瞥了一眼地上冬眠的北极熊,穿上外套走到门外,打算散散热气。他斜靠在面向海滩的栏杆上,将头颈倾入日出前瑟索的洋风中。
乌压压的阴云占据了海洋上方的大半天空,岩滩散发着潮湿的腥臭,他抬眼望向木屋的那个亮着微光的圆形窗口,有种置身水族馆的错觉。这样短暂安宁的时刻总让他恍惚看见曾孤独丑恶的自己,有时候他想和那个男孩同归于尽,可有时候他又想拍拍男孩的肩膀,继而笃定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