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发边,两条长腿垂落在沙发尾端,就像一大条长崎蛋糕放在一个尺寸过小的托盘上。看起来不太舒服的姿势,但他却睡得很香,甚至有细微的鼾声。
    介舒又看了一眼时间,在这个时间点到达,她几乎可以确定他奔波了一整天。洁癖如他,这次却没有洗漱倒头就着,想必是累到了一定程度。除了上课,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这么紧急地回去处理呢?她忽然想起了那两个据说已经死亡的人。一阵不安之后,她望着那个昏睡身影的目光更深。
    跳出当前的安逸圈,介舒不免产生了怀疑——这个之前充满恨意地囚禁着她的人,现在就这么不设防地在她眼下安心睡觉,好吃好喝伺候着,完全不担心她逃跑甚至反杀,这太奇怪了。是因为他认定了现在她走投无路不会反抗?还是说,他真的如此信任她?
    失眠的理由又多了一项。
    3
    楼下依稀传来古琴乐声,檀木、墨水味混杂着窗外银桂的幽香,雕花玄关后面是一张明式长画案,其上铺着一展书画毛毡,头发花白而精神矍铄的老先生正坐在桌尾喝茶,突出的眼袋上方是一双圆眼,视线在相对而立、低头行笔的两个小孩之间来去。男孩年纪小、个头不高,站在桌边下笔有些吃力,但握笔姿势标准,行笔稳定。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