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的人看不见了,季归豫不祥的感觉却愈发强烈——他明白,情节再轻,说穿了也还是背叛,俞庄嵁这样谨慎的人,恐怕很难再把他当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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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图书馆内飘着陈书旧墨的腐味,浓雾阴天,时间尚早,狭长的木框窗透进的微弱光线全然不足以照亮昏暗的大厅,阅览区与书架间的明暗形成强烈对比,长条木桌上亮着一长排台灯,桌子两侧零星间隔坐着低头自习的学生,包括坐在最角落的俞庄嵁。
电脑分屏一侧是文献,一侧是案例,键盘边的草稿纸上密密麻麻,他握着笔一刻不停。
再抬起头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周围人来人往已经换了一批人,原本空着的座位也都被占了。俞庄嵁揉揉后颈,卷了支烟,拿起外套和打火机起身向外面走,准备抽支烟后继续——他需要这样专注地做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以免沉湎于某些负面情绪,无谓地浪费时间。
他从消防通道尽头推门而出,外面在下雪珠,冬风扑面,他背着风在垃圾桶旁边点上烟,吐出的白烟瞬间就被风吹散,让人无端觉得虚无。旁边有条空着的长椅,但他没坐下,只站在那儿盯着攀满砖墙外壁的干枯枝条出神。此前,他自己也没注意到,从凌晨睁眼开始,他脑子一闲下来就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