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琅写字的力道都变重了许多,笔尖唰唰唰地在草稿纸上发出声响,三两下就把一道有点难度的双曲线解了出来,讲都没讲就问:“懂了么?”
他黑着脸,双眸结冰,好像下一秒就要揍人,换个人来都不敢说没懂。
不过,迟炀是真的懂,换而言之,这些题他原本就会做。
“懂了,你讲得挺好的。”
迟炀故意把大半个身体都靠在凌琅身上,企图用套近乎的方式求原谅。
温热的气体洒在耳后根,凌琅眼中的薄冰摇摇欲坠了一下,却没躲开,语气硬邦邦地说:“下一题。”
突然,窗外一道闪电劈下,刺啦一声,凌琅的笔尖划破了迟炀的作业本,在狭小的卧室里显得极为尖锐清晰。
迟炀明显感受到凌琅的身体抖了一下。
五秒钟后,巨大的雷声炸响。
暖色的台灯下,凌琅的脸色变得煞白,握笔的手几度用力,指关节都泛起了青白。
他像一只遇到危险的野兽,绷着背,等待下一场袭击到来。
第二道雷声却迟迟没有响起。
迟炀展平作业纸,关切道:“没事吧?”
“没……”凌琅握拳,发抖的声线出卖了脸上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