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儿拔足狂奔了起来,四肢爪子在塑胶上磨得沙沙作响。
跑完一个三公里,凌琅站在起点处,双手撑着膝盖,喘了会儿粗气。
然后,他打开了八百年没看过的亲友群,最新的聊天话题恰好就是凌荣江喜得贵子。
凌琅往上翻,看到了凌荣江的朋友圈截图:上天夺走爸爸一个女儿,又还给爸爸一个可爱的你,是你的出现,帮爸爸跨过了五十年人生的一道坎,你就是爸爸今后的希望,是爸爸下半辈子的小棉袄。
配图是两只大手捧着一只小手。
底下排着队的奉承评论把热闹喜庆的气氛做到了最足,也把“好父亲”的形象捧至最高处。
跨过一道坎?
凌琅抿紧双唇,眼神冷得像冰,紧握手机的指关节已经泛起了可怕的青白。
他有什么资格提前跨过这个坎?
本该为美术梦想献身的凌瑾葬身在反抗大家长强权的路上,而罪魁祸首却躲去了天涯海角,逃避良心谴责,享受着幸福美满的家庭,光明正大地自我原谅。
他凭什么?
今晚空气指数不错,一眼能望到很远的地方,却又黑连着黑,什么都看不明白。
风不停地往前吹,薄薄的单衣映出一双瘦削突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