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凉被换成蓬松温暖的羽绒被,空调不再终日调到24度,校园里,树叶在秋光中绿得发黑,竟成了一年中最茂盛的浓郁色调。
体育馆中喇叭播放着慷慨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因为缺少观众,回声萧条。
康辞换了身便于运动的衣服,短裤,宽大背心里面穿白T恤。他随手把碎发全捋到后脑扎了个小辫子,从钟岁岁手里接过一瓶水。
“康康,你可是跑过半马的人,加油拿名次!”钟岁岁握拳。
真站在这儿,生无可恋倒凭空消了一大半,康辞拧开瓶盖:“用得着你说?”
他有奇怪却强烈的胜负欲,也是在前几天才突然想通。如果一切都成为既定事实,无法反抗,那不如让崔洋看笑话的期待落空,可以算间接打了他的脸——尽管康辞仍从心底觉得这手段低级、幼稚。
“等着吧。”康辞开始拉伸,“存心搞我的都没有好下场。”
“没错,给他点颜色!”钟岁岁说完看一眼终点处,眼睛亮了亮,“诶,陆学长又来了!”
康辞被这个“又”字弄得口舌瞬间麻了:“什……”
“他是不是专程来看你啊?”钟岁岁浮想联翩地说,“为什么你们总能遇见呢?这是命运的安排,是维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