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缪想北没有看上去这么无所谓,他暗自隐藏着自己匮乏的安全感,表现的乖巧、懂事,他可能也在害怕,这个跟自己相依为命的亲人,会不会转头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累赘,想不要就能扔了——就算缪想北知道有一天自己会死,他也不想放开这仅有的亲情。
    “你不要这么夸我。”裴问余说:“换做是你,你也会这么做。”
    池砚:“你怎么知道?”
    裴问余说:“我就是知道啊,你这么好——”
    池砚笑着打断他,说:“这就给我发好人卡了?”
    两个人无言的相视一笑,气氛稍缓,池砚问:“小北的病,没有一个治疗方案吗?”
    裴问余:“换肾,可没有钱,只能选择保守治疗,定期透析。”
    “换个肾多少钱?”
    “具体不知道。”裴问余看着住院大厅来往的各类人,惆怅地说:“徐医生给我算了一下,前期手术费就要二三十万,还不算各种检查和一些乱七八糟的费用——就算有合适的肾源,就算我能够凑齐前期手术的钱,也供不上后续的药物费用,那些药是要吃终身的。医生会择优选择病人,池砚,肾源……太珍贵了。”
    肾源珍贵,所以医生会选择性价比最高的病人,来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