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问余颔首,说:“谢谢。”
    混混搔着头发,嘿嘿一笑,对缪世良说:“你这外甥还挺有礼貌。”
    缪世良看着裴问余离开的背影,表情又恢复了平常的阴狠刻薄,他咬牙切齿地呸了一声:“阴魂不散的拖油瓶,有一个算一个,要钱要的痛快,怎么他妈的还不给老子去死!”
    买好猪蹄,又倒了两班车,等裴问余回到医院,天已经完全黑了。他尽量放轻动静,打开病房的门,把猪蹄放进冰箱。
    池砚说给裴问余留床,就真的留了一半的床。裴问余脱了鞋子和外套,悄悄地钻了进去。池砚没睡,顺着裴问余的动作翻了个身,手一摸,问:“怎么不脱裤子?”
    “……”裴问余静默片刻,说:“脱了会出事的,你手别乱动!”
    “能出什么……”
    池砚一开始没往那方面想,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脸色来了一个白里透红,他尴尬地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问:“小余,跟你舅舅聊的怎么样了?”
    裴问余搂着池砚,不让他跑,他拉高被子,盖住两个人的头,他们交颈窝在被窝里,裴问余的手掌捂着池砚腹部的伤口,说着悄悄话一般,言简意赅地复述了他跟缪世良的对话。
    池砚听完,蹙着眉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