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有钥匙的,就算没钥匙,门铃这玩意儿,也不属于他。
    裴问余惊疑不定地打开门,楼道廉价的白炽灯应声而亮,晃得他眼睛迷蒙,白光拉着长线,像记流星一闪而过,当再次睁开眼睛,裴问余看见池砚笑意盈盈地站在他面前。
    池砚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看上去是跑着来的,他喘着气,脸颊让凛冽的寒风吹得殷红,身形有点狼狈,头发也乱了不少,但这些一点也不影响他玉树临风地嘚瑟。
    “让一让啊,小余,让我进去。”
    漏风的走道又钻进一阵夹带着冰粒的冷风,池砚打了哆嗦,裴问余却纹丝不动。
    “怎么了?”池砚揶揄地调侃:“进你家的门还得给你磕头拜年吗?穿这么少,你不冷吗?”
    “你……”裴问余的确穿得不多,就意见很简单的居家棉睡衣,一张嘴,寒气见缝插针地钻进他的喉咙,而后不停干咳。
    池砚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嘴上没好气地说:“赶紧进屋,走走走,进去再说!”
    进屋后,随着门‘咔哒’落锁的声音,裴问余的神魂终于回了位,他欣喜若狂地抓着池砚的手,问:“你怎么来了?”
    池砚放下手里的东西,打眼一瞧,看见裴问余眼睛里全是心醉神迷的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