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问余润了润干涩的口唇,说:“你说你欠了近两百万,可拆迁款就那么多,根本不够,那帮人怎么会全须全尾的放你回来?你还给了他们什么?”
“这儿的房产证啊,一起给了——虽然这破房子不值多少钱,但至少能凑够了,我也不至于被他们一脚弄上西天。”
果然。
裴问余对于缪世良这种无底线的填窟窿已经没有任何波动了,他就是有点困惑,“那你以后睡哪儿?”
人渣之所以是人渣,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可以把所有人都当个屁放了,唯独自己,一点也不舍得亏待——缪世良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睡大街。
“问得好!”缪世良抿着白酒,脸色越喝越白,但神情却悠哉得下一秒就能飘升极乐,就差兑着酒精翩翩起舞,“我当然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不然我吃饱了撑得折腾这些啊。”
裴问余眉心一簇,浓重的不安扑面而来,他谨慎地问:“什么后路?”
不知从哪儿忽然刮来一阵穿堂风,呼啸着把缪世良烂醉如泥的身体往茶几边带了带,缪世良为了稳住自己的身体,不小心扭了手腕,他龇牙咧嘴地‘操’了一声,又十分艰难地伸胳膊蹬腿,在茶几底下摸索一阵。
终于,缪世良摸出一袋皱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