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眼眶发热,他鼻子一酸,想拔腿就跑,可那样子实在太难看了。池砚只能强装镇定,他拎起桌上的茶壶,谨慎稳重地重新添满,没洒出一滴。
最后,池砚把水杯放回餐桌转盘,平稳送到裴问余面前,说:“小心烫。”
裴问余说:“多谢。”
气氛不太对,但田壮壮那个四处漏风的小脑瓜愣是品不出哪儿不对,他依旧躲在池砚身后,十分刻意地咳一声。
池砚重新把目光放到壮壮身上,他打开门,一直脚刚迈出去,忽然又想起什么。思量片刻后,池砚用一种轻柔又淡然的语调对壮壮说——
“谁告诉你我是直的。”
说完,池砚潇洒离开,留下壮壮一人,在原地风中凌乱。
“什、什么啊……?”
壮壮带着哭腔望向包间里的众人,奈何没人理他,低头各吃各的。
只有裴问余,他拿着透明的玻璃水杯,深邃的眼睛在水晶灯的折射下,闪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裴问余学着刚才池砚的模样,把这杯水一饮而尽,随后抬眸,对壮壮笑了笑。
壮壮吓得要尿,惨叫一声逃命去了。
刚好,池砚在走廊等他,壮壮扑上去抱住池砚的胳膊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