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昕让他坐下,拿起相机捣鼓了几秒,又从里面拿出三脚架。
摆放调试,谢昕蹲在床边,身影在他眼下晃着,忙活着,陈放帮不上忙,他坐近了些,只看着她的动作,嘴边不受控制地弯起来。
这几年,好他都快忘了愉悦是什么样的感觉。
陈放伸出手指,轻轻缠绕住谢昕柔顺的发,心中缺失的什么东西,如今也终于找了回来。
陈放眸色幽深,回忆起那段时间。
他经历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昏迷,他那时只感觉自己走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一脚下去淹没到小腿,整个世界都是白色,一望无际的白色,似乎永远都走不到尽头,整个地面只有他一个人,他一步一步地走着,又累又冷,从而跪倒在地,四周都是滴滴答答的响动,天空传来人说话的声音,那个声音说,林警官,他的情况非常糟糕,可能撑不过去,我们也会尽力的,但是也请你们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陈放想起谢昕在火车站台说的话,说让他在这边的事情结束就过去找他,不然她就会一直等他,陈放蹙起眉头咬紧牙关。
得撑下去,不能让她等得太久。
滴滴答答的声音没停过,他从雪地里艰难地爬起来,继续往前走,他不知道哪里才是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