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告诉这个孩子,人生除了仇恨,还是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然而在这个不能更糟的情况下,这强烈的复仇意识,兴许反而能够支持他的熬过这漫长的基因重建过程。
克尔教授和他说过,这个过程的惨烈,是很多成年人都无法承受的——病人的心理,将是最需要关注的,而巨额的金钱支持,则让大部分病人家属精疲力尽,无法太多兼顾病人的心理,只有他自己足够强大,才能熬过去。
邵钧终于还是干巴巴地说了句:“比恨更重要的,还有爱。”倒了一杯刚刚调好的薄荷蜂蜜茶递给柯夏。
即便是心情十分恶劣的柯夏,还是再次被自己的机器人管家的过期鸡汤给逗笑了,真是有够无聊的人生,如果是平时这个时候,他应该是抓紧时间在训练,而作为一个弱者,原来以后自己的日子都是要这样和机器人闲扯淡了吗?
他脸上讥讽地笑着和机器人聊天,仿佛很有趣:“所以,一般人们会做什么呢?要失去知觉的话,应该和死去差不多吧?知道自己还有三天就要死了,你会怎么做?”他看向机器人,那想要掩盖自己脆弱的桀骜的刺又冒了出来:“我忘了,机器人本来就没知觉。”他拿起了薄荷茶,喝了一口,并不打算得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