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已是晚期,她却没想到这个“晚期”的期限会是这样的短。
握着手机,季清和不知道自己出神了多久。一双大手抚上她的肩膀时,她才怔怔地转过头。
白嘉树见她失常的模样,浓眉微蹙。
季清和反手将抽到一半的烟捻灭,猩红在摩擦下逐渐湮灭,烟雾垂直上升,向四周弥漫。
白嘉树看见床头柜上放着矿泉水瓶被她当成烟灰缸,半截水面上漂浮着五六个烟蒂,灰黑的浮末像她不知为何而黯淡沉默的脸。
“今天心太烦了,抽得多了些。”她知道他向来不喜欢她抽烟,说:“下次克制。“
白嘉树并未责怪那些烟蒂,倒是问:“发生什么了?”
“程临去世了。”
即便是说这样的消息,季清和还是没有叫出那声“爸”,那声十几年未叫过的称谓在这刻仍如粒石头膈着上下唇齿。
“程云凯刚才和我打电话说的。”
白嘉树没说话,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似是一种无声的安慰。他温暖的大手贴在她的颊边,她不自觉往他的掌心里蹭了蹭。
他似突然想起什么,转手抬起她的下巴,眼神仔细地看她左右眼眶。
“这是刚哭完还是在酝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