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稀罕的?”赵大嫂自小在海边长大,自然不以为然, “望不到边的水而已,听说村里人从泉州出洋的才厉害呢, 什么昆仑洋,什么乌猪洋, 蛇龙洋, 遇上大雨,还能看见龙在云间哩。”
    李山瞠目结舌, 赵大嫂起来谈兴:“出洋凶险,全靠一个南针, 若是稍有差错便命都要陪着,是以泉州那些大户人家都养着舟师。”
    李山听得津津有味,还记得递一块糖糕给赵大嫂。
    糖糕在临安城里不稀奇,稀奇的是大娘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 使得这糖糕又蓬松又松软。
    一口咬下去便如同咬着一片云一样,糖糕的空隙孔洞全部都松松软软,糖粉丝丝萦绕,甜滋滋的。
    叫人吃完就心里忍不住放松些。
    “这个好,回头我买些……”赵大嫂刚要说我买些送我侄儿,却忽得住了嘴。
    她自己没有孩子,是以极其喜欢赵老二家的两个侄儿,酒楼里每每有作废了的糕点便会散给诸人,她分得了之后都是直接送给侄儿吃。
    可想起今儿个赵二嫂两口子在旁挑唆的样子,却寒了心。
    何况自己如今和离自然是不会再进赵家门了,这糖糕便也无从捎起。
    李山丝毫没留意她的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