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悔了,该早些向她服软的。
念头转到此处,月亮不知何时又升了起来,正倚着窗外一棵大榆树。
这轮他不知抬头仰望过多少次的明月依旧孤清,月光照耀着别墅墙身上如瀑的蔷薇花,照着这一帘幽梦,也不知照着多少得意人失意人。
他闭了闭眼,抚着怀中人柔顺的长发,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
清晨时分,日光透过窗帘照在床边,昨晚江月调的闹钟准时响起。
陆照年难得赖床了,他闭着眼从被褥中伸出一只手,摸索着去按掉那铃声大震的闹钟。
只是床头柜上多了江月昨天带来的陶瓷花瓶,他差点把花瓶碰到,连忙伸手去补救,花瓶没掉,他昨晚解下来的腕表却掉在了地上。
“啪嗒”一声,珐琅表盘落在木地板上,不过所幸闹钟终于被关掉了。
陆照年哪里这样狼狈过,但他只是无奈笑笑,坐起身半靠在床头,指尖缠绕着一缕江月的发丝。
五分钟后闹钟又一次响起来之前,他手疾眼快关掉了闹钟,江月却突然坐了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问他:“几点了?”
这么多年不见,江小姐居然有了按时起床的本领,当真是长大了。